栗子

LS｜有期后会 7无罪之冬

  Larryx重生Sal

-17

初雪是何等清明澄澈，和这里夏季的污浊雨水划上了分割。比起夏天，Sal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更喜欢冬天。

二人在雪地里一前一后的慢行，这附近除了公寓以外了无人迹，一切都被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沙，甚至淹没了公寓里的噪音。

吉逊太太房间的窗户用木板钉了起来，Larry扫了一眼就撇过头去，那钉的不是他的腿，但他膝盖此刻却细密地痛。他在前面走，Sal跟在他三步之后，Larry印下脚印，Sal的脚印又了盖上去。

也许是膝盖疼痛的原因，Larry的脚步慢了下来，Sal没有抬头，而是跟着放满了脚步。

年幼的Larry曾在这片公寓后的空地玩耍，和Lisa与Jim一起，那时他太小了，他讨厌地下室经久不散的霉气和见不得光的房间，常常吵着要父母带他出门。

时过境迁，Larry追寻着秒针和日历撕下的页数缓慢抽长，他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渴望太阳。怪异的是，即使没有阳光的照射，他的骨头却长得异常的快，Sal知道，如果不是那件事的发生，在Larry二十三岁时他的骨缝才会彻彻底底地迎来闭合。在他日益壮硕的的同时，树屋停止了生长。甚至在他的视角看来日益缩水，愈发脆弱。每一场雨和雪对它来说都是一场海上的风暴，几乎每一块木板都浸过水，最终经由他一块一块的翻新、替换。

他从没有告诉过Lisa，这座木屋成了一艘忒修斯之船。甚至是在翻新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本他需要很小心，需要Jim扶着他爬上去的楼梯在此刻他觉得是那么短而又摇摇欲坠。

“到了，Sally”

“哇哦，你从没和我提起过...这里居然有一个树屋”Sal故作惊讶地抬头，Larry像记忆中一样含糊的嗯了一声，显得兴致缺缺。

Larry快速的扒上了梯子，并向Sal伸手示意他也爬上来。Sal被Larry拉了一把，小心翼翼的盯着Larry向上爬的节奏，这确实需要花点时间，这棵树并不算低，如果不是手脚灵活的人，不小心掉下去的的话是会摔断脖子的。

是的，Sal莫名想起了他在最后一次审判前与Alan医生的见面，那个爱尔兰来的心理医生，对时间的把控十分严格，也许是他最终被自己的祈求打动，愿意来木屋寻找证据。

开庭前狱警在外闲聊，他们不约而同地用一种恐惧，而又厌恶的视线隐隐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察觉到了，经过询问了无数次，才被没好气地告知：

“Dr.Alan摔死在了艾迪森公寓后的树屋下面！”

作为禁断之子，Sal会做预言梦。在一次纯白的梦境里，有灵体向他宣告，最后一个相信他的人已经死了。

得知完狱警的那句话，那刻梦境又成真了。他感到耳鸣，一种他明知道的，悲戚的无力感宣告了他的能力，宣告了他的死是命中注定的献祭。

-18

“嘎吱！”

Sal成功爬进了树屋，他环顾四周，一切都如旧。

幸运的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他已经和Todd成功做出了SuperGearBoy，没带Larry，无论如何，他今天可把这个装在兜里了。

“随便看看吧，这是我父亲失踪前和我常来的树屋”

“等下...失踪前？”

“......我和你提过的那个诅咒，自从那个暑假我用烟花不小心炸死了吉逊太太的宠物兔以后，接连就开始了：先是我去少管所呆了两个个星期，从那出来后，我的自行车就被偷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以及......我的父亲，Jim Johnson，自那以后失踪，一去不复返。”

讲到这里，Larry才终于喘口气似的，这段话密的异常，像是一场不得不完成的讲话，经过了预先的演练。

“是我的问题，任何事粘上我以后都会变成诅咒，而这诅咒有源头...”

“Larry...这一定很难受，Lisa和Jim原本关系一定很好，但你总不能吧这一切都揽到自己头上，这不是你的错”

“......Lisa自那以后有好长时间说不出话。”

之后Sal尝试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好在Larry也没有，两人留下了一阵寂静的沉默。

Sal选择向前走了两步，环住了Larry，企图用拥抱来安慰他，这个举动让Larry有些惊讶，他慌张地把手从兜里伸了出来。

“已经过去了，早就过去了，我会冷静对待这些的”

Larry轻声地说，仿佛此刻安慰的人变成了他，也有可能是在说给自己听，谁知道呢，Sal想。

“...那里有箱子”

“什么？”Sal当然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那里有个箱子，里面装的是我爸剩下的东西，我不相信有鬼，即使你和Chug一直坚持在提这件事。我信任你，Sally，我也曾碰见过，黑影红眼，和Charley描述的一模一样。”

Sal迈着步子，拖沓着移到了那个箱子周围，那确实不是什么好记忆，更别提他兜里的SuperGearBoy此刻滋滋作响，他低头看了一眼，那绿灯亮的吓人。

他改了主意。

“Larry，你知道我和Todd把SuperGearBoy做好了，对吧？”

“哇哦Sally，早在我的录音机天线消失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

两个人咯咯的笑了起来，“Todd说你不会介意的，我们还没试过这个功能，此刻它好像感知到了什么...”

“什么？”这次轮到Larry问了

“也许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