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

LS｜有期后会 6遗忘之地与孤独堡垒

  Larryx重生Sal

 

-15

 

Sal最后没有在那天做成Super Gear Boy。Todd也没催，他也有一堆事要干，例如调查公寓里相似的凶杀案。

 

Todd从来没有被困在信息茧房里过，他眼观六路，发誓做公寓的暗地堡垒。Todd告诉他们一个不幸的事实，据悉他所调取的监控，警方最终很有可能会锁定Larry和Charley中的一个人。不过Sal并不担心Larry会被抓，教会早就盯准了Charley。

 

换句话说，Charley没救了，他们也别无他法。Charley没有父母，没有子女，孑然一身，唯一的家当是四面墙壁和他深以为傲的小马收藏，纵使消失也不会引起波澜。

 

比起看完监控后的Sal的沉默，Larry则是直称无所谓，“反正沾血的马上没有我的指纹”，就又回到了地下室蜗居着。

 

即使Larry在得知艾迪森茶的成分后，下定结论将Addison先生列为公寓最阴险的第二号人物，但他实在最厌恶的还是Charley。

  

Sal没有接话。

  

遗忘之地自然盛产遗忘之人，失踪人口的宣传单早就可以叠满一箩筐，失物招领处沉积的灰足够Lisa擦拭一个小时。Sal安慰自己这样想，是的，毕竟他们交集甚少。他蹲在地下室的地上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的衣服堆深处扒出一条十字项链，又把她擦拭干净，包起来放在了常穿的那条裤子口袋里。

 

这件事在当天晚上被留在了饭桌上详谈了，原因是Sal被Lisa邀请留下来吃饭。

 

Sal很惊喜Lisa肯在刚见面就如此体贴，Larry向来独来独往，而他整整一天都在跟着身旁Sal一起走动，这是她很久没看到的景象。

 

“Hora de comer, niños！*”

 

晚餐是肉酱意面。Lisa端着她和Sal的那份。Sal的那份尤其多，Sal太瘦，又不得母亲的照料，这样的身世总会惹得任何一个好心母亲爱怜。Larry的那份则是他自己拿着的。

 

美国族裔众多，Sal想起来Lisa的母语是西班牙语，连带着Larry也更爱讲西班牙语，他还记得Ash也喜欢讲西班牙语。生活在新泽西时他从没学过，和Larry与Ash混熟了以后，他渐渐也被教着学了些“Come”“Duerme”“Juega El juego”吃饭，睡觉，打游戏，一类的词作为朋友之间的暗语。

 

这顿晚餐是Lisa最拿手也最不容易出错的选择。他们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吃简餐，Sal拉开了面具下面的带子，拿起叉子往嘴里送食物，夸赞肉酱的美味，他一向乖巧又懂事，让Lisa心情大好。Larry则是拿着叉子来回搅动面条，将碗里的戳了个稀碎，得到了Lisa并不严厉的嗔怪。

 

谈到今天发生的恐怖，Larry故意讲到有一次他为Lisa帮忙去修整204的马桶，发誓那绝对是一场噩梦，避之不及的噩梦。

 

过程先是视觉的冲击，气味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这一切就像先打雷再闪电一样，将他从上到下劈到晕厥。他冷脸进去，冷脸出来，回到地下室才发现自己其实难以站立，胃部痉挛。

 

太恶心了，老兄，那太恶心了，Larry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叹了一口气作为这段精彩叙述的结尾。

 

Lisa想笑，但又想维持住母亲的威严，捂住嘴喝令他不要再讲；Sal则举着叉子笑得乱颤，真万幸他没给Charley下泻药。

 

Sal开了个好头，Larry想。其实这样一个愉快而又温馨的夜晚总是让人难忘，让人眷恋。他没喝过艾迪森的茶，但他确信他喝一口绝对就会吐出来，他不会对任何东西上瘾，除了今晚的一切。

 

-16

 

什么都变了，又什么都没改变。

 

这是Sal总结的。大部分时间，书里的主角们可能在泥潭挣扎，可能在适应怪诞，也可能很平凡的过着前半段无人观看的人生，总而言之，Sal属于最后者。他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安心和Larry玩，多关注一点爸和Lisa的健康，以及拉上Larry参与Todd和Ash每周一次的代数补习而已。

 

Sal和Larry打完Clumpy以后双双瘫倒在沙发上。

 

昨夜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初雪，季风的气候加持，看似来势凶猛。但天气实则水气有足，寒气不余，冰又化成了水，在外面滴答了一天没完。Lisa一早就去帮公寓的人检查管道有没有冻裂的问题。Sal依稀记得这天要发生一件头等重要的大事，但---随便吧，他现在只想睡觉。

 

Larry突然想起了什么，手脚并用爬下了沙发，又转身猫腰钻进了屋里，Sal感到疑惑，但Larry动作很快，在Sal跟上去的时候他Sanity' fall的短袖外面已经套上了一件红色帽衫。

 

“你要去....”

 

Sal话刚说了一半，Larry就掏出了不知道从哪又拿了一件同款但是是黑色的帽衫扔在了Sal的头上，Sal甩着头挣扎着从帽衫的洞里想要钻出来。

 

“Sally，这是袖子的洞！不是套头用的！”Larry知道Sal其实不喜欢外人触碰，但他实在忍不住了。

 

Larry上手想要帮忙，Sal见状举起双臂，没有一点对对方扔到他头上这件莫名其妙的衣服的怨气，而是顺从地等着对方帮他把这件过于宽大，以至于让他将袖子洞和套头的洞弄混的衣服穿上去。

 

总之，在不懈的努力之下Sal终于套上了这件过于宽大的衣服，大到一看就是Larry的，而他的骨架连带着那点皮肉很难撑起来，即使一整个秋天Lisa都在想着办法让Sal看起来更壮一点，而不是经常被人误认成女孩子。其实Lisa每每想到这里还会脸红，她第一眼的时候也曾认为这是个可爱的女孩，两个双马尾，矮个子，直到Sal开口的介绍。

 

“¡idiota!*”Larry看到Sal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到。

 

“嘿！我听得懂，Larrybear！”

 

Sal不满的抬头蹬视，Larry抬手帮他戴上了帽衫的帽子，将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

 

“走吧”

 

“去哪？”

 

Sal突然意识到他今天早上的预想，那不是梦境，而是切切实实的锚点。

 

“我的孤独堡垒。”

 

Larry看向门外。

  

  

  *该吃饭了孩子们

  *小笨蛋